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一)
  
  “喝酒难道就一定得在这幺冷的地方吗?”一个白衣胜雪但黑发却若炭一般的年轻男子不满的喊道。
  
  坐在石桌对面的青衣儒士洒然一笑:“喝酒。”
  
  “我宁愿在你家的藏梅阁里,烧上一坛暖暖的京炭,再隔着你从东瀛带回来的琉璃墙看这冷雪傲梅。”那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
  
  青衣儒士淡淡一笑没有理他。
  
  “我真的搞不懂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酒又怎幺个雅了?我看等一下雪下大了得把你冻哑。”白衣男子猛的将玩弄了多时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青衣儒士也将手中杯对着白衣男子遥遥一举,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真的被冻哑了?我们都有十天没见面了,难道你真的对我无话可说?”白衣男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坐下,喝酒。”青衣儒士带着一脸的笑意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白衣男子看了看青衣儒士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酒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石凳拿起石桌上的白玉酒壶替自己酌了一杯:“谁叫我从小到大就你这幺一个好朋友,换了别人这样对我的话我早就把他的知舌头割下来了。”
  
  苍茫的天空之下,小雪缓缓的下着。
  
  这若大的雪原上只有一小片稀疏的梅林和一张石桌两个石凳。
  
  雪下得不大,所以那两个喝酒人的脚印也应该还留在雪原之上,但仔细看来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难道两人中有人武功已臻武林中传说的踏雪无痕之地步?
  
  苍白的雪原上此时却多了十来个黑点在迅速移动,就如十来只疾飞的乌鸦,但如此寒冷的天哪来的飞鸟?
  
  梅林中那俩个喝酒的男子却如浑然不知一般对饮着。
  
  不同的是多嘴的白衣男子已收住的声音,一手把玩着小酒杯,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竟抓着一把白色的长剑,这白衣男子此时竟冷得象冰?比正在凋零的冷雪更冷。
  
  青衣儒士却笑了:“不说了?刚才说得太多舌头咬住了?”
  
  白衣男子却闭上了眼睛,但他身上的寒气仍在不停的向外冒,越来越盛!
  
  他周身丈内飘落的雪花也急急的颤了起来,象被他身上冒出的寒气所左右。
  
  那青衣儒士眉头一皱:“你身上的剑气太盛,破坏了我喝酒的雅兴。”
  
  原来这白衣男子身上散发的竟是剑气,要人命的剑气。
  
  衣袂声疾疾响起,十七个黑衣人转瞬之间将这喝酒的二人团团围住,十七把亮晶晶的长剑借着雪光照亮了青衣儒士与白衣男子的脸。
  
  青衣儒士哈哈一笑:“知道了为何不能在我那藏梅阁中喝酒了吧?我可不想把家底赔光。”
  
  青衣儒士话一脱口,十七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其中一个身形较为削瘦的黑衣人双手一拱:“我们不知南宫家主人也在此饮酒,多有冒犯。”
  
  原来这年纪轻轻的青衣儒士竟是江湖上声名最响的三大世家之南宫世家的主人。
  
  西门剑、欧阳权、南宫钱、几乎每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家族是不能惹的,这三个家族不但都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且还有着各自雄霸江湖的势力。
  
  西门家控制的暗杀组织“剑”如果放出了话要暗杀谁的话,每一个人都相信那就等于他死了,就算他是皇帝老子也罢。
  
  据说欧阳家的子弟们至少有一半是在朝中当官的,不过想来有一个当宰相的欧阳朝华也就够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南宫家奉信的原则。
  
  “你们报仇,我绝不插手就是了。”南宫弱立时长身而起,缓步向着那黑色包围圈的缺口处走了过去。
  
  那削瘦的黑衣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喜道:“多谢南宫主人。”
  
  “无极剑客组十七对一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参加了这场豪赌。”南宫弱一面说着一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围圈。
  
  那闭着双眼的白衣男子却如一尊石像一般坐在石凳之上,握剑的右手看不到一根青筋,唯一能感觉到的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无穷无尽的剑气。
  
  无极剑客组亦是现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剑派之一,一共十八人,老六罗陆半年前被陈斌斩于泰山。
  
  十七道剑光倏的如冷虹激起,陈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雪已经停了,阳光普照在这雪原之上,十七具黑衣人的尸体横七坚八的倒在雪地中,每人均是身中当胸一剑而死。
  
  (二)
  
  宽敞的官道之上一个青衣儒士正在向前方缓步行走,雪虽然已经停了,但这大道上的行人还是非常的少,少得只有两个人。
  
  白衣胜雪的陈斌快步追上了南宫弱:“你这个混蛋见死不救,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和你绝交。”陈斌那柄白色的长剑已经悬于腰间。
  
  南宫弱回头扫了他一眼:“连血迹都没沾上一点,不知有多少的江湖中人又要赔得倾家荡产了。”
  
  陈斌与他并肩而行:“我真的不知道为什幺大家都喜欢拿我和别人的绝斗来赌博?”
  
  “因为天剑陈斌这四个字本就非常值钱。”南宫弱缓道。
  
  “说起钱,谁能比得上你们南宫世家,对了江湖救急。”陈斌嘻嘻一笑,将手伸向了南宫弱。
  
  南宫弱苦笑道:“我真害怕南宫家有一天要被你给拖垮了。”
  
  “废话少说,救是不救。”
  
  “十万两,我身上就带这幺多了,省着点花。”南宫弱无可奈何的将几张薄薄的银票递到了那张得大大的手心上。
  
  “别人都说金公鸡南宫弱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可真是幸运的得不得了。”陈斌笑嘻嘻的将银票收入了怀中。
  
  南宫弱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只有不停的叹气。
  
  “别叹气了,这样会老得快的,马姑娘可不喜欢哟。”陈斌右手拍在南宫弱的肩头上。
  
  “你话这幺多,怎幺见到姑娘就说不出了?”南宫弱有些不耐烦的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死鬼家父从小逼我练剑,不能说话,不能轻易表现喜怒哀乐,平时都要精气内敛,要像一块冰一般,才能将斗气与剑气积蓄于体内,在和别人交手时才能爆发出无坚不催的剑气,才能成为顶尖的剑术高手,才能……”
  
  “我求你行行好吧!我也知道你只有在我和伯母面前才会放下手中的长剑,才会滔滔不绝,我倒宁愿你在我面前把这剑抓紧些。”南宫弱打断了他的话。
  
  “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话多,见到你再不让我说话,我会憋死的。”
  
  “老兄你这样再说下去,我也会死的。”
  
  “那我宁愿你死。”
  
  “马上就要到城门了,还不拿起你手中的长剑,你不怕让别人看到你这一面。”
  
  “要你管,我就是要说,你能拿我怎幺样?”
  
  阳光如炽,光秃秃的枝端上的积雪化作了春雨般的水珠一颗颗的开始从枝头滚落。
  
  城门前的官道上竟端端的放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上软软躺着一个笑声如银玲般的黑衫少女,奇怪的是她身边还有四个身着白衣腰悬白剑同样装扮的俊美男子围着她,不停的吻着她的纤手、赤足、秀发,她则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清脆勾魂的笑声,几乎是任何男人听了都会热血沸腾的笑声。
  
  男人甲笑着褪下裤子,一把拿出粗大坚直的阳具,道∶「娘子,我们四人只差阴阳交合未曾圆满,还望娘子相助。保你欲仙欲死。」
  
  却见四人褪裤、解衣,便搬过黑衫少女就做嘴,黑衫少女忙右摇左摆,忽觉内裤被褪下,忙双手护住阴户,只觉屁股又被一双手揉摸,忙扭身子,男人甲得空,一把拽下黑衫少女的内衣,黑衫少女顿时全裸。四人围住黑衫少女,有的做嘴,有的摸乳,有的直捣黑衫少女阴户。黑衫少女惊叫着,无奈力小势单,转眼被师徒四人抬到地上。
  
  黑衫少女见以如此,反抗也已无用,便道∶「你们淫我时用力轻些,好叫我受得住。」
  
  男人乙笑曰∶「娘子只管放心,像你这般天仙似的美人,叫人怎舍得狂抽乱送呢?」师徒四人齐声称是。
  
  于是四人一起上了,然床奈何人多,不禁有些拥挤。于是男人甲由背后抱住黑衫少女,让黑衫少女半躺在身上,男人丙、男人丁一边一个,坐在边上,齐声道∶「师傅先请。」
  
  男人乙笑曰∶「小娘子,无礼了。」黑衫少女没奈何,只好点头道∶「还望予我方便。」男人乙道∶「这个自然。」便分开黑衫少女两股,见黑衫少女两股间丛草密布,草丛中隐见一粉红洞口,男人乙用手一摸,有淫水上手,笑道∶「小娘子竟也是性情中人也。」
  
  黑衫少女脸一红,道∶「非也,小女子自来如此,非与几位有关。」男人乙哈哈一笑,伏身下去,将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对准黑衫少女的洞口,一挺屁股,便齐根而没,然后就作些抽送的动作来。边抽送边道∶「小娘子,不知可曾弄痛了你?」黑衫少女道∶「还好。」
  
  男人甲在后边道∶「不知我师傅可行否?」黑衫少女道∶「如此年纪,犹似虎狼。」四人都笑将起来。
  
  男人乙终是年纪大了些,兼之久已不遇女子,忽弄将起来,有些猴急,只一顿抽送,便再也忍不住,「啊」了一声,丢出精来,又勉强抽送几下,奈何阳具已缩,只得作罢。起身抽出阳具道∶「谢小娘子赏此欢喜。」
  
  男人乙哈哈一笑,起身下床,曰∶「你们三人可要将小娘子弄得舒服些。」男人甲应了。
  
  男人丙、男人丁道∶「师兄,请你先与小娘子方便吧。」男人甲道∶「小娘子意下如何?」黑衫少女道∶「反已落入你手,早晚也要轮上一遍,谁来俱行。」男人甲道∶「那在下就先弄将一回吧。」
  
  说罢放倒了黑衫少女,压将上去,挺起阳具,对准黑衫少女的洞口就舞弄起来。男人甲毕竟年轻,体力好,抽送得又十分用力,阳具在黑衫少女的小穴里上下翻飞,下下直达黑衫少女穴里底部,把个黑衫少女干的快活欲死,较刚才男人乙不可同日而语。弄到紧要处,黑衫少女也顾不得体面,弄出些淫声浪语,口里不住叫着∶「我亲亲的肉,不妨再弄得快些,也好叫我快活死了。」不住把屁股一突一突地向上拥着。
  
  男人甲又加力抽送了一会,黑衫少女将屁股向上乱拥乱耸,忽而黑衫少女猛地向上一挺,跟着「啊」了一声,男人甲只觉从黑衫少女的穴里涌出一股暖暖的阴精,弄得阳具好不舒服,不禁狂抽猛送,把个黑衫少女顶得浑身乱抖,口中哼哼唧唧道些亲爹亲哥之类。
  
  一会,男人甲也支持不住,猛顶两下,呼了一声,一股精液电射而出,把个明净男人丁看得火烤一般。待男人甲爬将下来,男人丙也不管黑衫少女穴中精液横流,扑上去急将阳具插入黑衫少女的穴中,上下抽动。
  
  黑衫少女在兴奋中还道是男人甲,道∶「不知亲哥有如此爽人之技,倒叫小女子欲仙欲死了。」这时男人丙也十分性起,回道∶「我的肉,你睁开眼看看,我不知是谁?」黑衫少女一听,睁眼一看,才知是男人丙,便道∶「想不到你也如此有趣。」明净再不答话,只是用力抽送着。
  
  黑衫少女穴中因有了两人的精液,加上自己的阴精,尽是些白白汤汤之物,把个男人丙的阳具浸的如插在水里一般,男人丙大力抽送下,发出「咕咕」的声音,加上黑衫少女口没遮拦般的浪语,把四人看的快活非凡。
  
  这时,伴着黑衫少女兴奋的嗷嗷声,加上屁股的乱拥乱耸,四人知她又要泄精。男人丙也忙加快抽送,顷刻就见两人同时一阵颤抖,男人丙在黑衫少女泄精的同时,再也把持不住,终于射出精来。
  
  男人丙的阳具插在黑衫少女的穴里还想再放一会,男人丁早已不耐,一把扯下男人丙,也不顾黑衫少女穴中满是精液,骑上黑衫少女就干将起来。黑衫少女连泄了两回精,过足了瘾,便任男人丁在自己身上翻腾,自己则闭上眼睛,却是在回味刚才满足的情形。一来男人丁在旁看得久了,早已忍不住流出些精来,二来男人丁最小,倒也经不起场面,所以没舞弄几下,便丢出精,从黑衫少女的身上爬了下来。
  
  只见黑衫少女的阴户早被精液浸湿,加上刚才四人的大力抽送,被阳具带出来的精液不但把绿草弄湿了一片,还将黑衫少女的阴毛和肚皮上都甩的湿湿的。黑衫少女娇柔无力地躺在地上,睁开眼侧头道∶「你师徒四人如此高手!」
  
  男人乙嘻嘻道∶「不知小娘子觉得如何?」黑衫少女脸颊绯红,眼中柔情万种,娇笑道∶「欲仙欲死,唯此乐矣。」男人乙师徒俱都大笑。
  
  黑衫少女直起了身,一边在自己的阴户上擦着一边道∶「刚才还道不把小女子干个半死不活,也得落个风雨摧花。哪知你们非但没将小女子干个半死,竟还让小女子我领略了个中情趣,当真有些意外。」
  
  男人乙道∶「既男女交合,必双方俱乐矣,而非一乐一悲。」
  
  黑衫少女道∶「不想你还有如此见地。」
  
  这时,手握长剑已经变成寒冰的陈斌和南宫弱缓步走了过来。
  
  那四个和陈斌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俊美男子与那黑衫少女一同向他们望去。
  
  南宫弱淡淡一笑,陈斌却如什幺都没有看到一般,冷冷的前行。
  
  那黑衫少女脸上的得色立刻变成了恼怒之色,一个巴掌清脆的甩在了正在吻她右手的俊美男子脸上,五个血红的指印也随即出现于那男子白玉般的脸上:“看什幺看?他有我好看吗?”
  
  那被打的男子哆嗦了一下,又开始不停的吻着的那只打他的手,其他的男子也不敢落后,更加卖力。
  
  陈斌却快步绕过了那张太师椅,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
  
  南宫弱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那黑衫少女看着冷冷的陈斌擦身而过,用力一脚将那两个正在吻着她那赤足的男子踢翻在地,怒叱道:“陈斌,你给我站住。”她的人却如一只黑色的蝴蝶一般飘向了头也不回的陈斌。
  
  陈斌听到身后的风声,眉头一横,顿时停了下来,把手中带鞘的长剑迎着那少女一指。
  
  他虽然没有回头,却如知道那凌空而来的黑衫少女的方位一般,那套着剑鞘的白色长剑竟是指向了黑衫少女的胸口。
  
  黑衫少女的武功也甚是了得,身形疾变,如蝶般一个空翻,她那洁白如玉的右足姆指竟粘在了陈斌的剑鞘上,她整个人也就如站在了陈斌的剑上一般,春风轻拂,她身上那薄薄的黑纱就像要被吹走了似的,美得动人心魄的玉体也似要迫不急待的展于人前,她脸上更是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她年纪并不算大,但她这少女的身体却足以叫任何成熟的女人自惭形愧。
  
  陈斌却回头冷道:“脏了!”那黑衫少女便随着那白色的剑鞘飞了出去,飞进了灿烂的阳光之中。
  
  陈斌头也不回的走了,南宫弱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黑衫少女却赤着双足站在积雪初融的阳光中,眼中的泪也如那枝头上的水珠一般向下滚落,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白色的剑鞘。
  
  良久她才转身扑向了那张放在道中太师椅。
  
  夕阳如血,一张支离破碎的太师椅旁躺着四具全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的尸体。
  
  (三)
  
  “怎幺不把马姑娘找来?”陈斌懒洋洋的坐在一张豹皮作垫子太师椅上,无鞘之剑悬于腰间。
  
  “光你一个就够让我头大了,她有事去河南了。”南宫弱一面酌酒一面道。
  
  藏梅阁中摆设非常的简单,两张椅子一张桌,桌下一个硕大的玉坛子,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
  
  但这阁中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就连玉坛子中的炭,也是宫里的御炭。
  
  阁中没有点灯,只因为阁外有月光,冷清的月光如水一般渗过那面价值连城的琉璃墙,浸满了这小小的藏梅阁。
  
  透过琉璃墙,不但明月如镜,就连那怒放的梅蕊上夜蜂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梅香仿似也要透过琉璃墙扑鼻而来。
  
  “你这天山梅酒可也是价值连城的,可别浪费了。”陈斌含笑举杯道。
  
  “你一点都不心动?”南宫弱轻蹙着眉,啜了一口。
  
  “心动什幺?”陈斌将目光投向了阁外的明月。
  
  “这号称无心人的林茵都已经在江湖上放出了话,非你不嫁了。”南宫淡道。
  
  “这等毒辣的女人我怎幺可能会喜欢她。”陈斌摇头道。
  
  “难道你真的只会喜欢无依无靠的盲女?”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自从我踏上江湖道以来喜欢我的女人就可以用牛毛来计了,我总得找点籍口什幺的。”陈斌哈哈笑道。
  
  “你可千万别弄巧成拙了,你也该找个喜欢的女人了?。”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能喜欢上谁呀?一看到就另我想上的女人我见多了,但我清楚那只叫欲望而不叫喜欢。”陈斌淡淡的道。
  
  “但有人的终其一生都只有欲望二字,照样过得快快活活。”
  
  “我不同的,我希望能找到一个让我发自内心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南宫弱不再说话,目光刹那间也变如同月光般清冷了。
  
  “人生难得几回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哪个混蛋的诗竟这般合我的心意。”陈斌端着手中的酒对月一饮而尽。
  
  明月虽然无法照亮整个夜空,却能给人一丝安全的感觉,因为人类自古以来都是畏惧黑暗的。
  
  黑影遮住了明月,不是乌云,也不是蝙蝠,是四个翻檐而来的宽袍窄袖的僧人。
  
  琉璃墙在为首的那灰衣僧人掌力笼罩之下,化作千万纷飞的雪片,融入月光之中,冷气与梅香扑鼻而来。
  
  “少林四大神僧,我好象没惹他们。”陈斌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无鞘的长剑。
  
  南宫弱站了起来:“是我惹了他们。”他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刀。
  
  “南宫弱少林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却派人欺上门去,现在你跟我们回少林去见法通方丈吧。”那为首的僧人怒道。
  
  “要找说法,问我这柄刀吧!”南宫弱长笑道,刀光起。
  
  月光渐冷,四具身首分离的残尸上的血也结成了硬块。
  
  “刀神”南宫弱与少林四大神僧一战也不知又让江湖中多少人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四)
  
  春雨本来是应该如丝一般的,但现在却变成了瀑布。
  
  暴雨下得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踏出家门半步。
  
  一个撑着白伞的白衣男子右手中竟握了一把无鞘的长剑缓缓的走在长街之上。
  
  他身后却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个黑衫黑伞手中却握着一把白色剑鞘的妙龄少女。
  
  雨下实在是得太大,那两把伞也就形同虚设了,两人几乎都是全身湿透,那黑衫少女更是被雨水淋得曲线毕露,凹凸有致。
  
  狂暴的雨声中,林茵那甜美的声音却异常的清脆,就向她常常打在男人脸上的巴掌:“喂,木头人,如果你觉得我烦的话,你可以叫我走开的嘛!”
  
  陈斌终于停了下来,冷冷的一字一句道:“我让你走,你就走?”
  
  “当然不会了,除非你杀了我。”林茵甜甜的笑道。
  
  陈斌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林茵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杀女人,你大概也不喜欢女人吧?”
  
  陈斌走了几步还是又停了下来,狠狠的盯着她道:“喜欢。”
  
  “哈,今天真开心,你竟然和我说了两句话,既然喜欢你敢不敢……?”她的一双黑漆漆的星目骨溜溜的转动着。
  
  陈斌冷然道:“什幺?”
  
  “你敢不敢强奸我?”林茵幸福的笑道。
  
  陈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不是不敢,是不能,对你这样恶心的女人,男人不可能会有反应的。”
  
  林茵脸上的笑立时与雨水一道滑到了长街之上,怔道:“不可能。”
  
  陈斌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她还是带着牵强的笑容追了上去:“你说谎。”
  
  她就这样跟着陈斌,直到他走进了“怡红园”,城中最大的妓院。
  
  当陈斌踏进怡红园中,整个园子里面的姑娘沸腾了。
  
  雨一直下,林茵手中的伞已经滑落于长街之上,暴雨中没有人能看清她是否流泪,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未必知道?
  
  她喃喃的道:“我一定要你喜欢我的。”
  
  雨停时,怡红园起火了。
  
  一个月后,一家破落的小妓院门外。
  
  几个又老又丑的妓女不停的向着经过的路人求欢,因说是求财。
  
  一个白衣男子疾步向她们走来,那几个又老又丑的妓女争先恐后的相互推攘着冲向了那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手中竟握着一把无鞘之剑,他将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那几个围上来的老女人尖叫着争先恐后的向地上倒去。
  
  “我找如花。”陈斌冷冷的道。
  
  门中此时才走出了一个更老更丑嘴唇涂得血红的女人走了出来:“官人真是厉害,如花今天才刚到,您就知道了。”
  
  “她在哪?”
  
  “如果您要她的话,还得等一下,她现在忙着。”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推到了一边,陈斌如一阵风似的卷进了那残破不堪的小门中。
  
  又暗又潮的小房中仅能放得下一张床,所以也就恰好放了一张又脏又潮的小床,一个又肥又胖的老头子用力的压在一个同样赤裸的绝色少女身上,
  
  「啊啊!早点┅进去┅好吗?┅」
  
  少女发出了恳求声,。
  
  「你┅早点插进来嘛┅快┅」
  
  少女那种娇滴滴,又可怜兮兮的哀求声,令胖老头觉得更加可爱!
  
  「我想要看你,你的身体往前一点,我要看你的下面部份!」
  
  胖老头用手指去用力压少女的肉膜,少女的全身住后仰,露出了她那洁白的脖子。
  
  她不停喊着∶「快┅快点┅」
  
  胖老头用手指去拨开她的下部,让她的腿张得大大的,好让他自己能够看清楚这个地方。哇!真是┅原来女人的中心部位就是如此啊!
  
  胖老头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这个女人最隐密的部位,他想到和那天地面上强暴的那个女人一样的部位,哇!简直太神奇了!
  
  女人的身体,真是太奇怪了┅
  
  分开成里面的凹陷,这里的部份都是阳光所晒不到的地方啊!
  
  那里还有二片肉襞左右打开着,中间有一种透明的液体发出闪闪的光辉。
  
  胖老头把脸贴近,以便能更清楚地观察这个在浴缸里的女人。
  
  这个少女,她那小阴唇所围绕的密洞,好像是神秘的处所。
  
  比起男人挺立起来的那根阳具,女人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奇异了!
  
  少女看起来比以前美丽、可爱多了!少女好像感觉到有一种湿湿的东西正在靠近着自己的穴口。
  
  胖老头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去拨开她的肉膜观看着,令少女觉得很激烈地想要有棒子赶快刺入!
  
  「啊┅」
  
  少女的大腿内侧终于被胖老头用他湿润的嘴唇贴住了,令她全身痉挛地抖动了一下。
  
  渐渐地她感到自己那最宝贝的部份有舌头贴近了。
  
  少女的呼吸声乱了,她那体内的秘汁也不停地涌了出来,而那湿润灵巧的舌头还留在上面,那舌尖蠕动的感觉,像是一只敏锐的蛇钻动着身体一样,在全身的肌肤上爬动着。
  
  一种几乎要麻痹的快感冲上了全身。
  
  做完了舌头的舔抚之后,胖老头将她的身体抱进了寝室,丢到床上压着双腿。
  
  突然间,他用那支突起的棒子,往少女的那个密洞猛烈地攻击进去了!
  
  「啊┅啊┅」
  
  一种强烈的快感令他的呼吸暂停了!胖老头往那身体肉膜的花蕊中心冲了进去,再用力地抽拔着!
  
  他可以感到那像嘴唇一样柔软的东西上下提住了他的棒子,好像吸住了一样。
  
  少女像是遇到了恶魔一样,全身都痉挛着,而且发出了声音。
  
  「喔┅喔┅」
  
  胖老头由于全身紧张,往少女的全身用力地抽拔一下,再松弛!
  
  胖老头像按着节拍一样,拔起后,再用力插进最深的地方。
  
  胖老头的心情有点担忧┅
  
  「这样好吗?我怕太快、太疯狂了┅恐怕┅一下子就射出来了┅」
  
  「这里面这样敏感吗?」
  
  「嘿嘿,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经验啊┅」
  
  胖老头心里很高兴地往里头更深入了┅
  
  「我今天一定要射进去┅」
  
  胖老头深呼吸着,并且用手抱住了少女的腰,他往少女的下腹攻打进去,那确实是少女所希望碰触到的地方。
  
  胖老头挺立了起来,拔出棒子,露出了湿露露的手掌和指尖握着的整个龟头。
  
  「快┅」
  
  从少女的口中发出了一种像张不开嘴巴似的声音,感觉那种声音是因为情绪过渡高扬,以致于发不出声音来。
  
  胖老头一直忍耐着,像是沈着应战一般。
  
  少女的悲呜声好像愈来愈大快要疯狂了一般,发出了一种怒吼。
  
  胖老头把棒子往下插入,一直落、一直落,到最深处的地方,他像一个熟练的催眠师一样,把少女弄得神魂颠倒。
  
  胖老头一直控制着自己,把自己的棒子拼命往下压,在少女的密道中来回抽送着。
  
  少女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子宫口的前端有东西在压迫着,原来是胖老头的龟头前端塞在子宫口部份,像是被子宫口吸住了一般。
  
  胖老头用力地在少女的体内用力拔送,身体不断地抖动,震动了全身,胖老头也舒服得发出了呜咽声,他的喘息声和少女的娇喘声合奏着。
  
  少女也一直配合着胖老头身体的动作,突然间,胖老头把那勃起的捧子全部拔了出来!
  
  「啊┅」少女尖叫了一声。
  
  「嘿!让你看看再插进去!」
  
  胖老头把少女的头部后面,用两支手拉了起来,让她的视线往下方看。
  
  那支湿滑、闪耀着光芒的强棒,龟头前面尖尖的,她的视线迅速地扫过,而后停留在上面。
  
  「啊!啊!」
  
  少女看到那支使自己像上天堂一样的棒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现在,我要往你的里面压下去了!」
  
  胖老头的身体插了进去轻轻地动着,感到少女的密洞深处像是有发烧一样地灼热感。
  
  「啊!我今天一定要射进去┅」
  
  胖老头把腰抬了起来,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两人身体接触的那个部份湿湿的充满体液。
  
  「呀!呀!呀!┅」
  
  胖老头就这样时深时浅地在少女的屁股肉间拔起又插入。
  
  少女流露出那种处于激昂状态的兴奋,散发出了无比的热度。
  
  胖老头看到这种情景深深地受到吸引。
  
  「这样一出一进的,好像是自己抚摸一样┅」
  
  胖老头自己说着,又说∶「那麽你自己以前有没有摸过┅」
  
  「你好坏┅」
  
  少女嘟起嘴来看着胖老头,胖老头马上命令她不要乱扭,伸直身体。
  
  胖老头的棒子到了完全和少女肉壁密合的程度了,他在里面仍然一直抽送着。
  
  胖老头拉起少女的头,在她的脑后垫二个枕头,让她能够观察到二人做爱的情景。
  
  胖老头右手握着棒子,拉着包皮,上面的阴毛流满了蜜汁和爱液,湿湿地。
  
  他用食指一直在拨弄少女,那种快感简直令少女爽死了!
  
  「哦┅哦┅我┅快到死了┅要死了┅」
  
  少女的身体激动地抽动。
  
  「要死了吗?┅哈!你快死了吗?┅」
  
  胖老头看见少女的样子,暧昧地对她说,并且一边猛烈地顶着。
  
  胖老头本来是慢慢地送,现在突然一变,二人的速度加快了┅
  
  「我┅我┅啊啊┅」
  
  少女的腹部又膨涨又收缩,一种像是五脏要裂开的那种快感,侵袭着她。
  
  胖老头那支热呼呼的棒子也一直往少女体内的最深部份压入。
  
  「哦┅啊┅」
  
  少女发出了长长的呜声,表示她像是爽死了一般!
  
  胖老头全身的肌肉和筋骨都绷得硬硬、直直地。
  
  终于,那灼热的强棒前端,喷射出了飞沫,少女亦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口有一股热潮涌了进去。
  
  不一会儿,胖老头的身体完全放松,愈来愈重地压在了少女的身上,并且在她身边,发出了阵阵的喘息声,少女兴奋的泪水也渗了出来。
  
  少女将头靠着胖老头的肩膀,胖老头也抱着她,静静地躺着。那少女软软的躺着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她却什幺都看不到,她竟是一个瞎子。
  
  门砰的被打开了,一个白衣男子冷冷的握着剑站在门外:“滚!”
  
  那少女竟笑了,甜甜的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好象忘了她是赤裸的:“我知道你会来的。”
  
  那被败了兴的老头子怒道:“你疯了,你知道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剑光变成了两堆肥肉。
  
  那少女被陈斌用自己脱下那雪白的长衫包起抱于怀中,林茵甜甜的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来何护我这个已经没有武功,又瞎了眼无依无靠的小盲女的。”
  
  陈斌没有说话,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门外站着的两个充满杀气的道人。
  
  其中一个锦袍长须道人怒道:“你知不知道,静月观四十四人被她杀得只剩我们两个?你想把她带走?”
  
  “我只知道你不该趁着她自废武功和自残双目以后把她卖到妓院来。”陈斌闭上了双眼。
  
  “你想把她带走,没门。”两个长须道人齐声怒吼。
  
  两个道人拳掌交加向陈斌攻去,陈斌一手抱着林茵一手执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风仍在吹,所以那两具尸体上的长须也仍在飘动。
  
  (五)
  
  天下可有红色的山峦?不知布满枫林的血藏峰算不算?一年四季不管春夏秋冬,血藏峰的枫林都是如火一般的艳红。
  
  这天火之中竟有两个人在行走,不,因该说是一个白衣男子抱一个黑发少女在向上攀去,山脚下躺满了尸首,但随着残风的吹拂,他们皆已被血红枫叶漫过,淹没。
  
  那被白衣男子抱着的黑发少女虽然睁大了眼睛,但她还是看不见漫山的红叶,她甜甜的笑道:“你可不可以将你手中的长剑放下,将那只手也腾出来抱我吧。”
  
  白衣男子没有出声。
  
  那黑发少女将双手用力的环在白衣男子的颈间,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了白衣男子的胸口,撅着小嘴道:“抱着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连心跳都没快一点。”因为她的眼睛瞎了所以她看不到,那白衣男子此刻本来惨白的脸已经涨红了。
  
  “我也知道我仇家多,本来因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的,但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我一定要来拿的。”黑发少女软软的道。
  
  白衣男子用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剑,拼命压制着快要变得急促的气息。
  
  “我好开心,我这一生只能在你怀中渡过了,就算这一生短得只剩下明天,我也知足了。”
  
  那白衣男子竟不敢正视那盲女的面孔,看着远处同样沉默的山。
  
  那黑发盲女尤自喋喋不休,白衣男子却已渐渐动容。
  
  山高处白云苍苍,天火更艳。
  
  枫林深处竟有一间小木屋,没有顶,打开了门,里面是空的,只有满地越积越厚的枫叶。
  
  黑发盲女从白衣男子怀中赤着足进了那堆枫叶之中,她哆嗦着双手在那枫叶堆中不停的摸索着,风从门外卷了进去,满屋枫叶乱舞。
  
  她突然笑了,银玲一般象个孩子:“你过来。”
  
  白衣男子缓缓的走进了那没有顶的小屋,看见那黑发盲女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长的剑鞘,那本来白色的剑鞘此刻已被积腐的枫叶染得有些发红。
  
  眼泪不停的从那黑发少女已无法看见这个世界的双眼滚落,她轻轻的翕动着两片无血的薄唇:“我知道你一定带我来拿这剑鞘的,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对不对?”
  
  她猛的转头对着她看不见的白衣男子笑道。
  
  那白衣男子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眼睛死盯盯的看着地上那些枫叶的尸体,竟有些潮红似的,被枫叶映红的?
  
  “再问你一个问题。”黑发少女巧笑嫣然。
  
  白衣男子沉默如旧。
  
  “你敢不敢强奸我?”黑发少女那轻松的语气就仿似在说着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白衣男子仍是没有说话,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无鞘的长剑,脸更红了。
  
  良久,眼泪双从那黑发少女空洞的双眼中流了下来,她无力倒向了那堆枫叶的尸体。
  
  白衣男子急忙上前去扶她,手中仍抓着剑。
  
  她那软若无骨的双手立刻缠住了那白衣男子,那涨红了脸的白衣男子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她的两团软玉紧紧的贴住了白衣男子结实的胸膛,纤足轻撩着……
  
  小屋中枫叶乱飞,这一男一女就仿似浸在那枫海之中一般,一起一浮,那少女幸福得快要死去的叫声从白云深处天火之地传了出去,那白衣褪尽的男子右手仍紧紧的握着长剑。
  
  (六)
  
  没有堤坝的海边,沙滩上站着两个看白浪翻滚的男子。
  
  南宫弱带着一脸轻笑:“找到你喜欢的女人了?”
  
  无鞘之剑悬在腰间的陈斌淡道:“是她自己很喜欢我罢了。”
  
  “那她是不是你那个准备过一辈子的女人?”
  
  海浪呼啸而来,浪花击在礁石上弄得自己粉身碎骨。
  
  “她是个疯子,喜欢我喜欢得要命的疯子,我不能不照顾她一辈子。”
  
  “你对她只是欲望还是怜悯她。”南宫弱看着那片海。
  
  “当然也有欲望了,她很棒的,而且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全都是为了我,我看到她便只想抱紧她,保护她。”
  
  “这就是你追求的喜欢二字,你可有在她面前放下手中的长剑?”
  
  “没有,因为……”
  
  “因为你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放下手中剑的你是不是?”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陈斌笑了。
  
  南宫弱也笑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一个轰动江湖的大事?”
  
  陈斌眉头一蹙:“什幺事?”
  
  “天剑陈斌要和神刀南宫弱二月十四决战泰山之巅。”南宫弱一本正色的道。
  
  陈斌笑了:“怎幺会有这种无稽之谈,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他们也会相信?”
  
  “他们一定会相信的,因为散布消息的人是南宫弱。”南宫弱沉声道。
  
  “你疯了?”陈斌惊道。
  
  “南宫家一向不缺钱,那是因为南宫家在不停的赚钱,整个武林背后的豪赌亦是南宫家在操纵,现在你可知道你一和我在一起找你决斗的人就特别多的原因了吧?”南宫弱笑道。
  
  陈斌喃喃的道:“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海怒吼。
  
  “你自己也知道金公鸡南宫弱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我一直在等能逼你出手的机会。”
  
  “你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所以我就教林茵自废武功自残双目,这样我就有了能逼你出手的东西了,我可以杀了她。”南宫弱淡道。
  
  “你……”
  
  “和我决斗吧,你别无选择,我是你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最了解你。”
  
  “你只为了钱?”
  
  “1234成人社区这天下最有看头的决斗不知又会为南宫家赚多少钱,只要打完这一战,南宫家就能成为……”
  
  “有的人终其一生只为欲望活着?”
  
  “不错。”
  
  “马姑娘呢?”
  
  “她死了。”
  
  狂沙漫天,但等飓风经过之后,那些起伏如波浪的沙丘又会光滑如镜了。
  
  一个小小的在帐篷孤孤的驻在黄沙之间。
  
  “你要出去和别人决斗对不对?”一个甜美的声音飘了出来。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如果你死在了对方手里,我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嫁给他,然后为他生一个孩子,先将那个孩子弄死,再杀了他,然后自杀。”那少女般甜美的声音仿似又在说着天经地仪的事情。
  
  “我走了。”
  
  “你喜不喜欢我?”
  
  “……”
  
  “那你可不可以笑一声给我听,我从来都没听过你笑,只要你笑一声,就算我再把耳朵弄聋也是愿的。”
  
  “我走了。”
  
  “我等你。”
  
  漫天黄沙的小帐篷中躺着一个黑发少女,她怀中紧紧抱着一把有些发红的白色剑柄。
  
  黄沙漫天。
  
  无涯雪
  
  灯市开始了。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怕见夜间出去,怕在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柳无涯丝毫没有逛灯市的心情。
  
  明天,她将是一个男人的新娘。
  
  可是今天,也是这个男人将她拉来灯市。
  
  “有什幺好紧张的,趁早多玩一会儿!”他年轻俊美的面孔上欢欣雀跃,在得到她爹娘默许后,不由分说的拉了她出来。
  
  他是为她,她知道。
  
  柳无涯默默的跟在他飞扬的脚步后,听着他大声的笑语,时而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灯市很美,真的很美。
  
  小城这条最繁荣的街道几乎已水泄不通,人们拥挤接踵,被街两旁彩色缤纷的灯笼迷乱了视线。各种形状的、各种色彩的,烛火在薄薄的纸层后柔柔的亮着。同样的光,在渗入夜色后,却不一样了。红色的绚烂,白色的温柔,绿色的悠远,蓝色的清雅,黄色的高贵……那幺多那幺多的光影,一点点、一斑斑印在看灯人的脸上,有几分诡异,却渲染出节日的喧哗。
  
  元月十五,半空中还有淡淡月盘,微笑凝视着人间的节日。
  
  柳无涯回过神来,她明天的丈夫正和一群小孩嘻闹,教他们吹熄挂得高高的灯笼,再在摊贩的叫骂中逃开,远远扮着鬼脸。
  
  她莞尔笑了,柳眉展开,如玉的娇颜美丽如花。
  
  以后,她生下他的孩子时,他也会这样教他吧?
  
  她的笑容又泛开些,美眸温柔的看着那个大孩子。
  
  然后,她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眼角瞄到白色衣袂。
  
  她微微一怔,侧身望去。
  
  人潮缓缓前行,人头涌涌,没有那个白色身影。
  
  可是为什幺,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微蹙柳眉,纤手抚住胸口,为那紧逼的窒息的压迫感。
  
  一阵轻风掠过,拂乱了她的发丝,牵起了她的衣袂。
  
  她没有理会。
  
  因为那股存在感已越逼越近--她骤然转身。
  
  月色溶溶,灯光溶溶,人影溶溶。
  
  那个白衣的、颀长的身影就在她身后不足一丈之处。
  
  冷峭的眉、冷峻的眼、冷冽的嘴。
  
  那个白衣人冷冷的立在人群中,卓然不凡的傲伫着。
  
  见她望过来,那人扯动唇角,泛出一个冷冷的笑意。
  
  一颔首,他转身没入人群。
  
  柳无涯也同时转过身来,急促的喘息着。
  
  只有她看清了,那双冰冷眼眸中灼热的情感以及那个颔首的含义。
  
  幸会。
  
  你是我的了。
  
  方独雪是为报仇而来的。
  
  准确的说,他是为报仇而生,为报仇而活的。
  
  江湖世界的报仇故事大都大同小异,他也不算例外,他的仇人是一个害死他全家的奸徒,却是一位武林中人人称道的大侠。
  
  他不自觉的又将手覆上剑柄,让那份冰冷冷却他体内沸腾的血液。
  
  他长吁一口气,似想呼出胸中的郁闷,却仰望苍穹。
  
  月圆月静,华灯处处,又是元宵佳节。
  
  当别人能齐家团圆时,他的家呢?
  
  剑柄上尖锐的图腾已刺入他的手掌,心绪却再也不能平静。
  
  直到那一抹纯白掠入眼幕。
  
  他情不自禁的用目光追随那与他相同的白色人影。
  
  那是个娇怯、纤弱的人影。柔黑发辫静静垂在肩头,白晰的后颈,白晰的柔夷,温婉如一池春水。
  
  二十二年来,方独雪第一次将仇恨弃置脑后。
  
  他悄悄的,不着痕迹的在人群中穿行,一步一步接近她。
  
  他想知道,那个温婉的女子,是否也带有温婉的馨香。
  
  那女子的脊背僵了下,向后望来。
  
  不知为何,他立刻掩身到身旁一人背后,下意识的,他不想被她发现。
  
  只是,她似乎比他想得更敏感。
  
  在近在咫尺时,她再度转过身来。
  
  没有可躲之处,他也不愿再躲了。
  
  他就站在那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全心撷取她的美丽。
  
  他没有猜错,这个女子全身弥漫着水样的温柔。柳眉、纤巧的月牙型眸子,小小的,甚至不够嫣红的唇。她很柔,虽没有倾城的美貌,却清雅可人,风致嫣然。
  
  一阵馨香向他静静的袅绕而来。
  
  方独雪浅浅笑了,对上那惊惶清亮的美眸。
  
  他向她微一颔首。
  
  等我,我的仇一了,我就来带你走。
  
  他转身,穿过人群前行。
  
  他的步履矫健,双目炯炯。
  
  或许,他的人生不只是复仇。那水样温柔的女子,会抚慰他二十二年来创痛的身心。
  
  月无言挂在天际。
  
  他含笑前进。
  
  柳老爹已经很老很老了。
  
  混浊的老眼中早已血丝满布,成天可疑的眯着,像在打瞌睡。所以,方家的小孩儿特别喜欢这位西席。他们可以在他眯着眼的课堂上开溜,四处去捣蛋。闯了祸,人家找上门来,柳老爹还会眯着眼,捋着胡须,信誓旦旦的称他们从未离开过课堂。
  
  唉,他实在老得太厉害了。
  
  好在方家老爷是柳老爹多年的好友,方家少爷很快便是他的女婿,这幺老的柳老爹可以不为以后的生计操心了。
  
  所以,柳老爹现在很悠然。
  
  他正坐在窗前,柳大妈就在那儿做针黹。老夫妻俩静静的享受温馨的氛围。
  
  直到他的女儿和未来女婿一前一后踅进门来。
  
  “回来了。”柳大妈放下活计,斟了两杯茶:“晓天,进来陪你柳伯伯聊会儿。”
  
  柳老爹拈起胡须,呵呵笑着:“你们倒玩的痛快,撇下我们两个老东西。晓天,当心我不把女儿嫁给你!”
  
  方家少爷方晓天咧嘴一笑,一把搂住身旁柳无涯的肩。
  
  “岳父大人您别逗小婿了。小婿可是非您女儿不娶!”
  
  无涯闻言一震,思绪从那白衣人身上绕回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不着痕迹的脱离他的臂膀,她向爹娘裣衽行礼,便回房去了。
  
  她们家就在方府广阔的花园中,绕过曲廊,后方隐隐传来笑语,她不禁也勾起一抹笑意。
  
  想那幺多干什幺,她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那个白衣人……
  
  或许什幺事也没有……吧?
  
  烦人缠绕的思绪在见到白影一闪时骤然打住。
  
  她瞪大眼,盯住伫立在她面前的人。
  
  花园里悄无人声,萧萧花木无风轻款,暗影瞳瞳。
  
  月在半空行着,银纱般的柔光洒在亭台楼阁上,洒在那两个静立着的白衣人影上。
  
  方独雪蹙起眉。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儿。
  
  柳无涯有些怯怯。
  
  这人为什幺又出现在她家里,他倒底是什幺人?
  
  他……是来找她的吗?
  
  不知何处刮了一阵轻风,拂动他们的发丝,带来情潮汹涌,暗波汹涌。
  
  方独雪伸出手。
  
  他早已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忘了复仇。
  
  他只看见一片落叶。
  
  小小的、枯黄的,落在她发上的一片叶子。
  
  他伸出手。那用来挥剑杀人的一双手温柔的拂去她发丝上的落叶,温柔的抚上她的发。
  
  发丝轻扬,馨香扑面。
  
  “你好香。”他喃喃道。
  
  走前一步,他将她搂入怀中。
  
  柳无涯蛊惑在他灼热迷蒙的双眸中,蛊惑在他温柔气息中包围中,蛊惑在他强健的臂膀、坚实的胸膛……方独雪边用舌头品尝着柳无涯的嫩舌,边快速地解开了柳无涯的上衣,把柳无涯的肩带往两边一拉。柳无涯丰满坚挺的乳房被乳汁浸湿,一对雪白硕大的乳房就完全地裸露出来,粉红的乳头在胸前微微颤抖,乳头在方独雪的目光中慢慢地坚硬勃起。
  
  方独雪双手抚摸着这一对白嫩的乳房,柔软而又有弹性,且不断地有乳汁溢出来,方独雪含住了柳无涯的乳头一阵吮吸,一股股的乳汁涌进了方独雪的嘴里。柳无涯只觉得乳房上传来阵阵趐麻的快感不时地传向全身,小肉洞中禁不住又涌出了一些爱液。
  
  这时方独雪的一只手已伸到柳无涯的裙子下,在柳无涯穿着丝袜的大腿上抚摸,手滑到柳无涯的阴部,在柳无涯的阴部用手搓弄着。柳无涯的阴部已是汪洋一片了,她伏在方独雪的身上轻轻地扭动着。
  
  方独雪的阴茎此刻已是红通通地挺立着,他抱起柳无涯把柳无涯的裙子撩起来,柳无涯白色丝袜的根部是带蕾丝花边的,和白嫩的肌肤衬在一起更是性感撩人;阴部是一条白色的内裤,几根长长的阴毛从内裤两侧漏了出来。方独雪把柳无涯的内裤拉下来,双手抚摸着柳无涯一双柔美的长腿,柳无涯的阴毛很多,且乌黑发亮,从鼓鼓的阴丘处一直向下延伸到阴唇的下方,就连紫红色的屁眼周围也有不少的阴毛,乌黑的阴毛在雪白的屁股和大腿的衬托下更加显眼。
  
  柳无涯因生过孩子的缘故,两片阴唇已变成了紫黑色,但仍很肥厚。方独雪用手指轻柔地分开柳无涯的两片大阴唇,露出了粉红色的嫩肉,嫩肉下方的小肉洞已张开了小嘴,从小嘴中不时地流出少许的淫液,向下流到了屁眼上,使柳无涯的小屁眼儿在灯光的照耀下了也闪闪发亮。
  
  方独雪想都没想就把嘴唇贴到柳无涯的阴唇上吻了起来,柳无涯的身体一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别┅┅不行啊┅┅那里脏啊┅┅”嘴里说着,手却按着方独雪的头压向了自己的胯间。
  
  方独雪的舌头在柳无涯的阴部不停地舔来舔去,柳无涯在方独雪的舔弄下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为了不使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柳无涯把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方独雪双手托住柳无涯的腿弯,让柳无涯的双腿向两侧屈起抬高,方独雪先用舌头分开那柳无涯那卷曲的阴毛,顶开那厚厚的阴唇,顿时一股少妇的体香和阴部特有的酸酸气味冲进了方独雪的鼻腔。方独雪的舌头轻轻舔着柳无涯那暗红的阴蒂,并不时用牙齿轻咬着。柳无涯在方独雪的刺激下小屁股轻轻抖动,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啊啊啊┅┅不要了,受不了了┅┅”
  
  柳无涯的阴道口有如玫瑰花瓣,有复杂的璧纹,此时已经沾满了蜜汁;两片阴唇已充血胀大,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两片阴唇微微地张合着,像在喘息;稍上方,很清楚地看到小小的尿道口。方独雪看到那种景色,感到目眩,他的脸像是被吸过去似的压在上面,把舌头慢慢探进柳无涯的阴道中,急促的抖动、进出。
  
  粗糙的舌苔刺激着柳无涯嫩嫩的阴道,柳无涯的喘吸声越来越大,猛然,两条玉腿紧紧夹住了方独雪的头,一股热热的粘液喷入了方独雪的口中。方独雪把柳无涯喷出来的粘液全部吞了下去,并把阴道周边粘上的粘液也都舔得一乾二净,就连流到语菲小屁眼上的粘液也被吃得乾乾净净。
  
  此时方独雪的肉棒勃胀得难受,他站起身来,用手套动着胀大的肉棒,“插进来┅┅快┅┅我要┅┅”柳无涯急促的说,方独雪用手扶着早已勃起的阴茎,对着语菲的花瓣,方独雪用另一只手分开了柳无涯的两片阴唇,对着肉洞顶了进去。
  
  “啊┅┅哎呀┅┅”在方独雪插入的一刹那,从柳无涯嘴里迸出了愉快的呻吟。虽说丈夫的这东西在她身体里也出入了无数次,可柳无涯却从来没感受过这般强劲的刺激,可能是方独雪的东西要比丈夫的粗长很多,也可能是很长的时间小肉洞里都没吃过肉,柳无涯两腿的肌肉一下子都绷紧了。
  
  “噗哧┅┅噗哧┅┅”柳无涯下身水很多,肉洞又很紧,方独雪的每一次抽插都发出淫水“滋滋”溅出的声音。
  
  方独雪的阴茎几乎每次都插到了柳无涯的阴道深处,每一插龟头都接近花心,语菲都不由浑身一颤,红唇微启,呻吟一声。
  
  方独雪一连气干了四、五十下,柳无涯已是浑身细汗涔涔,双颊绯红,两条腿一条放在方独雪的肩头上,另一条裹着纯白丝袜的大腿,此时也高高翘起了,盘在罗西的腰部,伴随着方独雪的抽送而来回晃动,嘴里不断地哼着∶“啊┅┅哎呦┅┅嗯┅┅”
  
  方独雪停了一会,又再开始大起大落地抽插,每次都把肉棒拉到阴道口,再一下插尽进去,方独雪的阴囊打在柳无涯的屁股上,“啪啪”直响。柳无涯此刻已无法忍耐自己的兴奋,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冲击得她不停地呻吟,声音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重,不时发出无法控制的娇叫。
  
  “啊┅┅嗯┅┅对┅┅就是那儿┅┅”每一声呻叫都伴随着长长的出气,脸上的肌肉随着紧一下,彷佛是痛苦,又彷佛是舒服。
  
  “啊┅┅啊┅┅啊┅┅”柳无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着。
  
  方独雪只感觉到柳无涯的阴道一阵阵地收缩,每插到深处,就感觉有一只小嘴要把龟头含住一样,一股股淫水随着阴茎的拔出而顺着屁股沟流到了桌上,湿成一片,柳无涯一对丰满的乳房也因身体被撞击而像波浪一样在胸前涌动。
  
  好一阵子以后,方独雪终于在柳无涯阴道发出一阵阵收缩时,把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射进了柳无涯的身体里,烫得柳无涯浑身不停地颤抖。当方独雪从柳无涯的身体里抽了已变小的阴茎时,柳无涯仍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想动,一股乳白色的精液从柳无涯微微肿起的阴唇间向外流出……柳无涯从满足中苏醒过来,骤然一惊,娇喘了声,挣扎离开他的怀抱。
  
  方独雪眯起眼,望了望自己搂空的右臂,再望向面前惶恐的佳人,咬紧了牙。
  
  “我……”她退后一步,别开头,“我有未婚夫。”
  
  “只是未婚夫?”
  
  她骤然转过身来,颤抖着双唇看向他。
  
  他怎幺可能说得如斯平淡?!
  
  方独雪傲然一笑,握上他的剑柄。
  
  “我会去向他挑战。”
  
  “这不公平,他不会武功!”
  
  “那还有什幺问题?”方独雪嘲谑的咧了咧嘴,“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有什幺资格承担保护你的责任?”
  
  柳无涯再退一步。
  
  这个男人狂傲而不讲理,她无话可说。
  
  她再退一步。
  
  方独雪再次眯起了眼,白影一晃,他又与她近在咫尺。
  
  不顾她的惊怯,他一手勾起她下颚,逼她直视他的眼。
  
  “我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是土匪啊!柳无涯忿然瞪他,正望入那黑眸深处,心中一动。
  
  那双眼以冰冷为屏障,以疏离作保护,现在却燃烧着赤裸的热情与渴望。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想要她吧?
  
  她垂下眼睫,声若蚊鸣:“如果……我说不呢?”
  
  黑眸忽然一黯,口气却仍霸气蛮横。
  
  “我会掳你走。”
  
  果然。
  
  柳无涯忽然一阵轻松。
  
  既然背叛与否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她也就坦然面对自己驿动的心。
  
  她浅浅的笑,晶亮的双眸对上他的。
  
  “我不愿意跟你走。来掳我吧。”
  
  鹰隼般的锐目寒光一闪,捕捉到她璀璨的笑颜,竟瞬间温柔似水。
  
  方独雪低叹一声,暗自苦笑,看来,为了贪恋他的温柔,百练钢从此也会化为绕指柔了。
  
  乘她唇边笑意未敛,他俯下身,想用唇去撷取她的美丽。
  
  轻风再来,淡而无波的拨动这亮丽的风景,在偷笑、慕羡、私语,只为情人无意的呢喃,今生的相属。
  
  一声长叹悠悠长长的传进两人耳里,沉浸在甜蜜中的情人骤然被惊醒。
  
  柳无涯脸色苍白如纸,不由自主的倚在方独雪怀中。
  
  方独雪则又握紧了剑柄。
  
  月洞门投进一个长长的黑影,脚步声霍霍踱近,一个伛偻老者走了进来。
  
  他捋着胡须,突然老眼一翻,精光四射,一挺腰,立刻英姿勃发,哪还有丝毫老态!?
  
  “你是谁?”方独雪蹙起眉峰,冷冷问道。
  
  柳无涯低低的叫了声:“爹。”
  
  “你是她爹?那正好,我要娶--”未出口的求亲被硬生生打断。
  
  “我是她爹,也是你要找的人。”
  
  方独雪蓦的僵直了脊梁,握剑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是……柳……柳西湖?!”
  
  柳老爹“哈哈”一笑:“1234成人社区烟柳西湖晴方好,我就是十八年前和你父亲并称江南二侠的柳西湖。”
  
  长剑剑刃震荡,快得只看见银光一闪,方独雪狞笑着递出剑,虚指在他喉头。
  
  “我终于找到你了……二十二年,你躲了我二十二年啊,柳-伯-伯!”
  
  柳西湖垂眸看了眼冷气森森的长剑,再平静的望向他。
  
  “雪儿,这二十二年,你还好吧?”
  
  方独雪咬牙笑着,恶狠狠的眼光死死的盯着这个他找了二十年的仇人。
  
  好?当然好!这二十二年来煎熬的日子,刻骨的仇恨,又岂容他“不好”!?
  
  笑意冷,剑锋更冷,唯独恨意燃遍他全身,灼热逼人。柳无涯颤抖着,苍白了面色踉跄退离他怀中,却被他一把抓住。
  
  柳西湖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将柳无涯搂回怀里,像个急需寻求勇气与安慰的小孩子。
  
  他低叹了声。
  
  “雪儿,放开无涯,她是我女儿。”
  
  方独雪全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松开臂膀,呆望着她。
  
  她是他的女儿……对了,刚才她叫他爹……刚才……我向他求亲……我要娶她,那个元宵灯会上我只见过一面,却仿佛盼望了一生的女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为什幺感觉遥远如前世……不,遥远得像二十二年的美满幸福……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眸中一遍茫然,嘴里嗫嚅着什幺。柳无涯怔怔的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向他走近一步,终于听清了他的话意:“为什幺属于我的幸福总是特别短暂……”
  
  他所钟意心属的女子,是他仇人的女儿--这是上天喜欢在凡人中玩的一种游戏,可是……
  
  为什幺是他?为什幺是她?
  
  他渴望的,只是一点温柔,一点温暖的包容……而已……
  
  他痴了,傻了,长剑垂了下来,仇恨所带来的飞扬跋戾的傲气已消失殆尽。
  
  “当年的事,说来只是一场闹剧。”柳西湖咳嗽一声,欲唤回他的神智:“你父亲方晴和我并称江南二侠,私下里交情更好。你父亲得你那年,偏我江湖漂泊,不知踪迹,竟把喜迅传不到我手上。等到我正式看到你时,你已是六岁的小娃了。”他仰首望天,露出欣悦笑容:“你骨格奇佳,是练武奇才,我和你爹都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却仍觉误了你的天分。于是,我决定为你访一位名师,作为送你的见面礼。而当年武功天下可称第一的,就是脾气也天下第一怪的魅影老人了。魅影老人收徒甚多,但规矩是:必须是走投无路的人,他才会收。”柳西湖苦笑着,皱起眉:“我和你父亲商量了几日,使了个计。”他看向方独雪,眼中已有了神采,却充满更多不敢置信的方独雪。
  
  “先将魅影老人诱出魅影谷,然后在他面前,假装争斗,由我杀了你全家老少二十四口。再然后,你还记得吧?”
  
  方独雪在原地颤抖着。
  
  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二十二年来每一个午夜梦回时都会纠缠的梦魇!
  
  漆黑的夜,暗影浮动,“柳伯伯”杀了爷爷、爹、弟弟、奶娘……鲜血四溢,墙上也溅满了斑斑血点。他被娘护在身后,看着娘倒下去,却只能像现在这样愣着,呆呆看着“柳伯伯”满脸血污,狰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他……直到窗外飞进一条人影,一掌将“柳伯伯”拍昏,再将他抱入怀中,清晰的说:“我不杀他!我留着他,将来你学好武功,自己来杀!”
  
  ……
  
  他又怎能忘记,二十二年来凭着一股复仇的信念,他求着师父给他最严苛的训练,逼着自己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甚至,为了试验所学,他……又杀了多少人!?
  
  二十二年来,他隔绝了世界,将自己封闭于仇恨中,只为此而活着……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一切只是个闹剧!
  
  不可能的!
  
  方独雪漠然的眼神已变得锐利,他甚至讥诮的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异想天开的乞命故事吗?!”他竭力避开柳无涯的注视,侧行几步,远离她馨香的环绕,只冷冷盯着柳西湖。
  
  “不管你是谁的父亲,我……”他咬牙迸出话来,长剑震臂而出,其势快极,冷电烁烁,眼看就要将柳西湖瘦削胸膛钉个穿透!
  
  柳无涯别开头,紧闭双眼。
  
  眼前这两个人似乎都是她亲近的,一是老父,一是情郎--此刻却令她感觉如此陌生!爹竟然是会武功的,竟然有杀害别人满门的嫌疑!难道,那个虚弱的,衰老的,做事糊涂的爹难道只是假像?!是他欺骗她们母女十八年的假面具!?
  
  柳西湖闪身避过长剑,剑风削断了他一截衣袖。方独雪低喝一声,长剑斜挑他脊背!
  
  他呢?那个至今仍不知姓名的男子,那个倨傲的、霸道的,却又伤痕累累的男子。他是真正的陌生人了。可……她深心里希望的,为什幺是抚平那双黑眸中的痛,将他的冷漠尖刻拥入怀中?
  
  她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平生没见过所谓江湖仇杀,第一次遇上,双方又都是她该关心的人,她却涌不出半点惊恐担心,只是无法言喻的累。
  
  “住手!”随着一声暴喝,脚步声匆匆而近,三人走上前来。
  
  柳西湖当即住手,方独雪却不管不顾,反手仍是一剑向他刺去。
  
  “雪儿!住手!”那声音又叫,一人长身跃起,欲夺他手中长剑!
  
  方独雪杀的性起,魅影门的轻功天下无双,当下也纵到空中,后发而先至,高出那人丈余,便是当头一剑!
  
  那人眼见寒光浸浸,知这一剑势难躲过,情急智生,吐气从半空中跌落地面,着地一阵打滚,“哧”一声轻响,长剑扎入地面,险险距他鬓边不过寸许。
  
  一个妇人的声音惊呼起来。
  
  方独雪挺剑还待刺去,闻声一怔。
  
  是她吗?不,不是她。可是,这声音好熟悉……为什幺那幺熟悉……
  
  他不由的滞住手上动作,转头望去。
  
  这一看,长剑再也不受掌握,竟“当”一声落地。
  
  一男一女立在他面前。
  
  就算他想否认那少年是他弟弟,那妇人的脸却是他二十二年来未有片刻或忘的--为他挡住攻击而被杀的娘的脸!
  
  虽然多了皱纹,多了白发,但母子天性,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认知!
  
  “雪儿!”方夫人踏前一步,扶着方晓天的肩头,满眼的泪,满腔的思子之情,竟不知从何说起。
  
  方独雪呆呆地看着她,嘴唇颤动着,一转念间,又看向已被柳西湖扶起的人--六岁以前的记忆被二十二年仇恨打磨的异常清晰--那是爹啊,方二侠方晴,那个他曾无数次哭着醒来只为了不能再称“爹”的男人!
  
  方晴似乎丝毫也不介意儿子差点杀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土,谢了老友的搀扶,转回头来,满眼慈爱的望着方独雪,满含感情的道:“叫娘啊!雪儿,你柳伯伯说的都是真的!你娘想念的你好苦!”
  
  方独雪喉头滚动着,双眸木然呆滞,那声“娘”无论如何出不了口。
  
  他抬眼四顾,三张与他血脉相连的面孔却都陌生得可怕,他麻木的与他们一一对视,每一双黑眸却都让他感觉无助而恐惧--他仿佛不再是武功高强、冷傲孤绝的方独雪,而又成为当年那个六岁的、稚弱的、无助的小童。
  
  “雪儿!二十二年了,娘终于又见到你了!”方夫人颤巍巍的走近他,抚着他的脸颊:“我的雪儿很好,没有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你赢得了你柳伯伯,刚才又胜了你爹,以你的年纪,这是多了不起的成就啊!”
  
  方独雪麻木的感受着“娘”的亲切,一瞥眼间,柳西湖拈须微笑,方晴更是面泛得意之色。
  
  “在你们的心里,武功足以代表一切吗!?”柳无涯轻缓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方独雪震动了下,转头望去,却见她缓步过来,挡在他身前。
  
  “无涯,你干什幺!?”
  
  柳无涯抿紧樱唇,美眸炯炯,逼视眼前众人。
  
  “把一个小孩子推进仇恨的坟墓练就的武功,方叔叔,您竟会为此自豪吗?!”
  
  柳西湖脸一沉:“无涯,住口!”
  
  “无涯不会住口!方姨,您是他的母亲,您爱您的孩子,难道您的爱不是为了给他幸福?您难道不明白,您的作为,可能会毁了他一生!?”
  
  方晴上前一步,不知这一向温柔纤弱的女子发了什幺疯,因为已把她当儿媳看,也不必顾及老友的面子,沉声喝道:“无涯!你大伯的事与你无关,我和你爹自会处理,快退下!”
  
  柳无涯并不理会,反抬头直视他:“方叔叔,您从没想过,二十二年,这幺漫长的日子,一个充满仇恨的小孩子,他的会经历多少痛苦……您怎幺能忍心,怎幺能做出这幺自私的事!?”
  
  “住口!”方晴早年是一代大侠,现在是富甲一方的缙绅,谁敢跟他这样说话?恼怒之下,老脸青气大胜,劈脸就向她扇下去!
  
  柳无涯惊退一步。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牢牢箝住那肆虐的巴掌。
  
  方晴虎目生威,向冒犯的人瞪过去,却撞上方独雪冷电湛然的双眸,竟生生打个寒颤。茫然痛苦的神情已消失无踪,片刻间,方独雪又回来了,那个冷峻的,傲岸的,目空一切的方独雪“放肆!雪儿,你……我是你父亲!”
  
  方独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睥睨不屑,甩掉了他的手。
  
  “父亲?!我在魅影谷二十二年,学会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世界上并不存在神,任何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容不得任何人自命天地神祗的去玩弄!你是我父亲,我欠你的,二十二年来早已还清,你要是敢碰她,就算我是你生的,我也杀了你!”
  
  “雪儿!你疯了!”
  
  “雪儿……”方夫人踉跄退了一步。爱子的神情太绝决,难道,他真的不能原谅父母的设计?不,不会……
  
  柳无涯垂下眼睫,怕因那孱弱母亲的伤痛而软了心肠,却实在不能原谅这些“长辈”的作为。腰间一紧,方独雪健臂环了上来,她的柔躯又偎回坚实温暖的胸怀。
  
  “大哥!”一直未开口的方晓天忽然沉声喝道,年轻俊逸的脸孔上一遍沉郁,望向他从未见过的兄长。
  
  “无涯是我的未婚妻!”
  
  柳无涯惊惶的抬头望他,那双一向顽皮的黑眸中闪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移,她翕动着口唇,说不出话来。
  
  方独雪冷冷盯着他,紧吸着那双相似的黑眸,唇角勾出一抹漫不在乎的笑意。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她只会是我的妻子。”
  
  方晓天长眉挑动,脸色阴晴不定。两人对视良久,方晓天低头瞥向倚在他大哥怀中的未婚妻。
  
  “无涯?”
  
  柳无涯不敢看他的眼,纤手悄悄覆上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温暖那忽如其来的冰冷。
  
  “对不起……我跟他。”
  
  她现在是他的一切了,她不能抛下他。今天,如果真相被揭穿时他的身边没有她,没有这个让他割舍不下的人,这个极端的男子会做出什幺样的事……她不敢想!
  
  她的声音很轻,一如她十八年的温柔禀性,方晓天却似被重重一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定住神,再次抬眸对上他大哥,微一点头。
  
  “我是你弟弟?”
  
  方独雪深思的看着他,颔首。
  
  方晓天突然仰天长笑,不理会父母急促的呼喊,转身扬长而去。
  
  遥遥的,听见他清朗哽咽的歌声。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
  
  歌声攸然而止,花园内再次岑寂如夜色。
  
  柳无涯低泣了声,埋首到方独雪身前。
  
  方独雪利眸扫过园中诸人,众人口动欲言,竟都被那眼光逼了回去。
  
  他看向柳西湖:“我要带她走。”
  
  柳西湖望向女儿,她撇开头。他苦笑了下,捋着花白稀落的长须。
  
  “老夫能阻止吗?”
  
  方独雪冷冷的咧开嘴,笑容尖刻讥诮。
  
  忽然一鹤冲天,白衫临风招展,白影只在夜幕中一闪,远远已在数十丈外,迅速消失不见。
  
  “好轻功,好轻功。”柳西湖颓然道。挺直的腰板又弯下来,很快恢复成那个怄偻、老态龙钟的老人,那双湛然生光的利眼,也变得混浊而血丝满布。
  
  这些年来,为了躲着“魅影老人”,他是心力交瘁,昔年的大侠意气,早已消失殆尽了。
  
  方晴瞪了老友一眼,什幺时候了,还在说这些:“西湖兄,你怎幺就让无涯跟他走了呢!?
  
  只要你不同意,无涯一定会留下来,雪儿为了她也会留下……”柳西湖半嘲的一笑,这位父亲还没看清他的儿子是个什幺样的人物,这位他们一手塑造却恨透了他们的少年高手,岂是一句“不”可以打发的!?
  
  而且,……无涯……也……
  
  园角一株光秃的桃树忽然飒飒着响,除了方夫人浑无所觉,另两人同时望过去。
  
  一个着水湖蓝衫子的纤巧身影正颤巍巍的立在梢头,黑暗中仍看得清一张细致淡雅的丽颜。
  
  “小女子奉师命传话给二位。”那女子不待人发问,细声先道:“二十二年前的事,家师不与两位追究,并不代表未来日子里会仍对两位宽宏。方独雪现在是魅影门的弟子,柳无涯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我魅影门人,如果将来两位再违背他们的意愿随便打挠他们,我魅影门决不会坐视不理。”
  
  那女子轻轻一笑,纤手掠过丝发,她的容貌清秀有余娇艳不足,举手投足间却偏是风情万种。
  
  “两位想必听清楚了,我师父的怒气可是不好担待的。小女子也要奉劝两位前辈一句,想认儿子女儿不难,岁月悠悠,时间是消减恨意最好的方法,隔个十年二十年,说不定哪天我六师兄六师嫂自己就想通了。至于之前嘛,二位前辈,还是继续你们这二十二年来的等待来得好,若有逾举,不必家师,小女子第一个就要和二位过不去。虽说二位前辈数十年功力,可我魅影门既称邪教,也就自有称雄的手段……”
  
  一阵风来,她顺风势一挥衣袖,一物快如闪电,银晃晃直冲方晴面门而来。
  
  方晴不敢手接,闪身避开,却见那物方向一转,竟绕了个圈子,向柳西湖背心打去!
  
  柳西湖本全神准备救援老友,风声近时方才察觉,百忙中前扑倒地,谁知那物正好坠下,无声无息,正中他背心穴道!
  
  方晴大惊,冲上去抢起老友,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月光下风清云淡,哪还见那女子身影!
  
  柳西湖先也惊出一身冷汗,过了一会儿,伤口处却是不痛不痒,让开方晴的掺扶,行动也是如常,疑惑之情便代替恐慌。脱下外衫察看时,衣衫只破了个小孔,一物光华流转,挂在孔中。
  
  两人对视一眼,面如死灰。
  
  那是一只小指大小,琉璃制的小鱼,嘴有环扣,显是玩物。
  
  浅水琉璃鱼!魅影门中暗器一绝的女子,没有人知道这古怪绰号的来由,更让人心寒的是,“琉璃”二字不只指她的名字,更是形容她玲珑剔透的心思,绝不逊于她暗器的手法!
  
  这一击,看似儿戏,却在随意间足以葬了他的老命!
  
  “罢了……罢了……”,柳西湖嗫嚅着,徐徐踱出月洞门,脚步蹒跚,哪还有半分大侠的样子!
  
  方晴呆呆的看着老友伛偻的背影,心中一遍惘然。转回头间,正对上老妻凄惶的泪眼。
  
  他触了触僵立不动的老妻。
  
  “夫人……”
  
  方夫人呆怔着转过身来。
  
  “夫人,咱们回房了。”
  
  “……雪儿呢?”
  
  “走了……”
  
  “晓天呢?”
  
  “……也走了……”
  
  方夫人忽然不说话了,茫然立着,茫然望着她的丈夫,像在看一人陌生人。
  
  “你……你是谁?我儿子都走了,你是谁呢?”
  
  方晴挽住她,强忍悲痛,轻声道:“我是老爷啊。”
  
  “老爷……”
  
  “对。夫人,咱们回房吧……”
  
  寂静的花园里,沉甸着沉沉的寂寞。
  
  轻风徐来,月华淡淡,衬着那两个踰踰而行的老人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寂寞,也越来越长了。